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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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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什麽紗季大人要跟著他走,就算現在和他動手也沒有關系吧。”安倍雄呂血的靈魂纏繞在安倍紗季的身邊,仰頭望著天空中散發著清冷光輝的月亮,低聲說,“夜晚也是您能夠妖化的時間,他完全不是您的對手。”

“沒關系,本來就是要收集他的信息,而且在羽衣狐行動前,不能對奴良組暴露我的身份,”安倍紗季只是靜靜看著夜陸生將家長加奈放到她的家門口,然後按下門鈴後向自己走來,她眸子覆上了淡淡的陰霾,沈聲說,“父親的覆活比原本預計的要遲了好幾百年,已經不能再推遲下去了。”

安倍雄呂血剛剛準備開口,夜陸生低柔而磁性的聲音快一步響起:“在和你的布偶熊說話麽,紗季。”

安倍紗季沒有回答,只是用漆黑的眸子看著夜陸生,目光透著刺骨的冰冷,夜陸生一怔,隨即笑了笑說:“紗季原來是陰陽師啊,怪不得會和柚羅那麽投緣。”

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廢話嗎?”安倍紗季面無表情的問,夜陸生歪了歪頭,輕笑:“紗季對現在的我,可是比對身為人類的我冷淡多了。”

“你是我的敵人,奴良陸生。”安倍紗季語氣平靜而淡然,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實。

“恩,陰陽師和妖怪確實是敵人呢。”夜陸生微微伸手,在要碰到安倍紗季發絲的時候,紗季用手擋住他的手,手腕上的陰陽玉閃著妖異而冰冷的光芒,夜陸生勾了勾唇角,慢慢地收回手說:“算了,我的手還在流血,不要弄臟你的頭發。”

安倍紗季目光深邃的看著夜陸生,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妖化的奴良陸生,比想象中的要無聊,安倍紗季收回視線,決定不繼續和他浪費時間,她還是回家吃飯吧。

“紗季不是說沒有準備和我動手,但是我的手確實被你劃傷了,多少要負點責啊。”夜陸生磁性而低柔的聲音在空氣中泛開,透著一絲說不出的誘惑。

安倍紗季理都沒有理他,夜陸生眸子閃過一絲笑意,悠哉的跟在安倍紗季身後,語氣悠悠的說:“紗季說在意我,擾得白天的我心緒不寧,現在看來你會那麽說,因為知道我是妖怪,那不就說明,你在意的是身為妖怪的我吧。”

“自作多情。”聽到安倍紗季這樣說,夜陸生唇邊泛起一絲微笑,快步走到安倍紗季的身前擋住她的去路,眸光微微流轉,笑容透著一絲妖嬈的說:“‘你是怎麽發現我身份’這種問題就交給白天的我去問,我現在想問的是,我剛剛的提議你考慮怎麽樣了。”

“什麽?”安倍紗季皺眉,夜陸生笑著晃了晃自己受傷的手,“負責的事情啊。”

“負責?”安倍紗季微微勾起唇角,她純黑的眸子泛起殺意,手腕上的陰陽玉瞬間分散而開,在她身邊環繞一圈後,襲向奴良陸生,她語氣平靜而淡然的說,“你要繼續這樣啰嗦,我卸下你的整條手臂,你信不信?”

夜陸生勾起唇角,並沒有拔刀,只是躲過襲來的陰陽玉,然後極快的躍到安倍紗季的身邊,聲音暧昧而低柔說:“卸下一條手臂,可不是包紮一下就算負責了,要負責一生呢。”

安倍紗季目光一沈,在後退一步與夜陸生扯開距離的時候,一只手扯下她左側發絲的白色發帶,她瞳孔微微一縮,聽到夜陸生略帶笑意的說:“既然紗季身上沒有繃帶,我就先用這個代替繃帶吧。”

“奴良陸生。”安倍紗季的怒火瞬間被點燃,眼中泛起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意,陰陽玉因為開始慢慢的凝聚強大的靈力而泛起淡淡的霧氣。

夜陸生連忙跳上來接他的飛行妖怪,然後抽出彌彌切丸擋住襲向他的陰陽玉,看著陰陽玉與刀身碰撞出的花火,他勾了勾唇,低笑:“這可真是滿滿的殺意呢,看來這個發帶對紗季很重要呢。”

“明天見哦,紗季。”看著坐在飛行妖怪上對她揮手的夜陸生,安倍紗季收回已經無法夠到他的陰陽玉,月光下她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妖異的色彩,安倍雄呂血的靈魂浮現出來,語氣不確定問:“紗季大人要妖化追上去嗎?”

沈默了許久,安倍紗季慢慢的平靜下來,摸了摸自己左側空無一物的發絲,養母留給她的一黑一白發帶,一直被她視為重要之物,她一直用靈力小心翼翼的保存著,哪怕是已經送給安倍有行的黑色發帶,有行他在戴在手腕上的時候也從不忘記用靈力保護著。

“算了,”安倍紗季手指微微縮緊,她不能讓自己的計劃出現一絲的瑕疵,“明天我會向白天的奴良陸生要。”

“妖怪的他與人類的他,簡直是兩個模樣呢。”安倍雄呂血微微皺眉,不僅外貌,甚至性格也完全不一樣了。

“人類與妖怪本來就不同,但是人與妖的混血,無論是什麽狀態本質是不會變的,”安倍紗季冷漠的看著夜陸生消失的天際,淡聲說,“只是妖怪的欲望與執念比人類更深,負面情緒會更加的明顯,所以妖怪才更加比人類喜歡殺戮與掠奪呢。”

安倍雄呂血微微垂眸,她一時不知安倍紗季是在說奴良陸生,還是與奴良陸生同樣有著四分之一妖怪血統的自己。

“我會一直陪在您的身邊。”聽安倍雄呂血的話,安倍紗季一怔,抱緊布偶熊,眼中泛起柔和的光芒,“恩,我們回家吧,別讓有行和心結久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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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主,你受傷了!!”雪女看著夜陸生受傷的手,慌張的想要去拿醫藥箱,剛剛準備轉身,她盯著夜陸生沒有受傷的手裏握著的東西,是女生的發帶而且超級的眼熟。

“這個是原紗季的發帶吧。”聽到青田坊的話,雪女微微睜大眼睛,湊近一看,驚呼說:“這好像真的是原紗季的發帶,少主,你用這副模樣去找她了嗎?”

原本喝茶的奴良滑瓢略帶興致看向自家孫子手上的發帶,挑眉問:“你小子這手上的傷,該不會是去調戲人家女生,然後被人家給打的吧。”

夜陸生額頭青筋一跳,哼聲說:“老頭子,你就不會用好點的詞……”

雪女捧起奴良陸生受傷的手,一臉不可置信的問:“騙人的吧,原紗季是怎麽傷到少主的啊。”

夜陸生將唇輕輕貼上那白色的發帶,嗅到淡淡的糖果香甜的氣息,他眼中泛起一絲笑意:“紗季,可是陰陽師呢。”

“陰陽師?!”雪女驚呼,微微咬唇問,“那她喜歡少主你……”

夜陸生輕輕聳肩,低笑說:“從紗季今天的反應來看,大概是誤會吧。”

“怎麽了,雪女,你看起來很失落的樣子?”夜陸生笑著問,雪女連忙回神搖了搖頭,轉身說:“我去拿醫藥箱,給少主好好包紮一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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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吶,紗季,你的發帶呢?”安倍紗季一進家門,就看到安倍有行明亮而透澈的雙眼正盯著自己左側空空的發絲,她伸手輕輕拂過發絲,淡聲說,“被奴良陸生拿走了。”

安倍有行眸子微微一閃,唇邊露出一抹天真可愛的笑容,並沒有開口問發帶是怎麽被拿走的,撅嘴說:“他拿走紗季那麽重要的發帶,要給他一下懲罰才行呢。”

“明天就能夠要回來。”安倍紗季話音一落,安倍有行語氣極快的反駁:“不行,這樣可不行哦,紗季,壞孩子必須要懲罰一下才行。”

“隨便拿走紗季殿下的發帶,確實有些放肆呢,”禦門院心結心結露出甜美的笑容,眼底卻一片冰冷,“我讚成有行大人的話,要懲罰一下才好。”

安倍紗季還未開口,感覺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,她聽到安倍有行語氣輕快的問:“紗季,你受傷了嗎?”

“不,這是奴良陸生的血。”安倍紗季淡聲回答,安倍有行慢慢放開紗季的手臂,輕輕握住自己戴在手腕上的黑色發帶,勾起唇角說:“他還弄臟了你的衣服呢。”

“先換衣服吧,紗季殿下。”禦門院心結心結挽著安倍紗季的手腕,輕輕一笑,“別擔心,家裏有備用的校服,所以這套校服換來就可以丟掉了。”

安倍紗季淡淡一聲,看了一眼校服上的血跡,聽安倍有行笑盈盈問:“紗季,懲罰他可以嗎?”

安倍紗季歪了歪頭,漫不經心的回答:“隨便你。”

聽安倍紗季的話,安倍有行露出滿足的笑容,輕輕撫著手腕上的黑色發帶,神色晦暗不明的垂下眸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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奴良陸生猛然驚醒,連忙起身拿開枕頭,看著枕頭底下的白色發帶,他胸口一緊,無力的扶額嘆氣,他昨晚到底做了什麽啊。

他仔細檢查了一下白色發帶,發現上面沒有沾上自己的血液,安心的舒了一口氣,看著自己纏著繃帶的手,他輕輕垂下眸子,原來原同學口中的在意,是因為身為陰陽師的她知道自己是妖怪啊。

不管怎麽樣,今天他必須找原同學好好談談,奴良陸生鼓起勇氣握了握手中的發帶,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妖怪的自己,很親密的對人家叫著‘紗季’,他臉頰瞬間紅透了,將頭深深埋入枕頭裏,嘆氣說:“我到底做了什麽啊,原同學一定會相當的生氣吧。”

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,奴良陸生吃完早飯,在雪女和青田坊的陪伴下去了學校,一路上雪女看起來一副悶悶不樂。

青田坊忍不住開口問雪女:“你怎麽了?”

“她竟然不喜歡少主。”雪女悶悶不樂的嘟噥了一句,青田坊眨了眨眼睛,低笑:“那不是更好,你就沒有情敵了。”

“不好,這樣下去不是成少主單相思了嗎?”雪女瞪住面帶笑容的青田坊,青田坊連忙收起笑容,順便還收了一下自己的腳說:“雖然少主看起來在意那個女生,但是也沒有說喜歡她啊。”

“我一直陪伴在少主的身邊,”雪女聲音微微一頓,看著奴良陸生的背影小聲說,“所以我很清楚少主在註視著什麽。”

奴良陸生握住口袋裏的白色發帶,腦袋中不斷幻想見到紗季的時候,他要怎麽開口的場景,但是在鞋櫃前見到安倍紗季的時候,另一個人卻搶先了他一步跑到紗季的面前,正是被安倍紗季救下的家長加奈。

家長加奈站在安倍紗季的身前,看起來有幾分緊張地說:“原同學,我們可以談談嗎?”

看到安倍紗季輕輕點頭,奴良陸生輕輕嘆氣,為什麽他總是會錯過和原同學交談的機會呢。

“奴良,今天放學決定去你家開探討會!”聽到清十字清繼的話,奴良陸生微微嘆氣,有氣無力的說:“又是關於妖怪的探討會嗎?”

“當然不是了,是關於運動會,對了,卷和鳥居說她們會邀請原紗季一起去哦。”清十字清繼對奴良陸生擠了擠眼睛,“怎麽樣,順便讓你家人也見見你未來的女朋友。”

原本還興致缺缺的奴良陸生,驟然瞪大眼睛,緊握住口袋裏的白色發帶,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的頻率逐漸的變快了。

——誒誒誒誒,他沒有聽錯吧,今天原同學會去他家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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